遂即尽根顶入,狠命狂抽,一口气就有千馀,乃问道∶“卿亦乐乎,可以罢休 麽?”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兰娘气喘吁吁,娇声应道∶“乐则乐矣,当与我再为驰骤,未可已也。” 真生便把金莲高高推起,一深一浅,鼓勇冲突,复为狂荡久之,又问道∶“我 之本领如何,可以中卿之意麽?” 兰娘道∶“先夫三度,不足以抵郎之一度。妾自结缡已来,从未历此妙境,霎 时间遍体趐麻,魂灵儿都被郎摄去矣,幸勿再问,任子狂荡可也。” 真生却把兰娘放起,推开鸳枕,着令翻面覆卧,双膝拄席,把那屁股高高掀突 ,自却扒到背上,将尘尾从後插进,两手扳住纤腰,一抽急一抽的,自首至根,深 深顶送,上边尽力一搠,下面突起凑合,弄得牝内淫水泛滥,汩汩有声,一连又有 五、六百抽。 蕙娘忽自梦中惊醒,既不见真生在侧,猛听得帐钩叮铛摇响,兰娘口中,带着 笑声,咿咿呀呀,呻吟不绝。慌忙起身下床,也不及穿上衣裙,赤着身体,走过去 揭开帐子一看,那一夜旬有四日,月色盈窗,照得满房雪亮,只见两个人,一高一 下,正在云酣雨骤,不觉怒道∶“好一个冰清玉洁的守节寡妇,偏会夤夜偷情,岂 不愧耻。” 兰娘笑而应道∶“只因贤妹善于偷汉,愚姊不才,聊而效颦。” 蕙娘十分含着醋意,又气愤的道∶“纵或春心易荡,不妨各有所私。岂可强窃 行奸,夺人之爱。” 兰娘道∶“妹妹说的话儿,殊为欠理,那真郎非汝丈夫,既可以私于尔,亦可 以私于我,尔着恼,我偏不恼。” 真生看见蕙娘精赤条条,便伸手一把拖进被内,道∶“我的亲肉,不要冻坏了 身子,你也上床来,大家同睡罢。” 蕙娘照着脸上啐了一啐道∶“好一个负心短命的贼,你既有了别个,何消忧虑 我冻。” 真生道∶“若肯依我,容当均尽其欢,必欲争闹不从,明日便须告别,岂可因 我一人,伤了你姐妹和气。” 蕙娘夹耳根打了一掌道∶“臭贼囚,说得好太平话儿,既奸其妹,复私其姊, 却不太便宜了你。” 真生趁势一把,抱进被窝,扒到腹上,举着尘尾就刺,登时云雨起来,连连抽 顶,不计其数。蕙娘到了爽利之处,一般也是咿咿呀呀,乱声叫快,牝中骚水涌出 ,顷刻间,罗巾两换。兰娘在旁,觑着两人欢恋之状,愈觉骚痒异常,十分难过, 不住哀恳道∶“忍心短命的冤家,你们只管自己快活,却教我怎生捱耐。” 真生只得丢了蕙娘,扒过来重与兰娘交合,怎知干了多时,那件话儿已是软郎 当,不似初时坚举,直等摩弄了好一会,方能塞入阴门,刚刚六、七抽,即已一泄 如注。急得兰娘翻身扒起,把那肉具放入口中,吞吐吮咂,不移时,坚硬如铁。遂 即重赴阳台,着实狂弄了一会。又与蕙娘抽上千馀,方才完事。不觉鸡声唱起,东 方微白矣。 自此真生鲜衣朱履,不复更为女妆,每夜同着姐妹两个,轮流欢媾,不消细述 。 过了月馀,忽见书童文渊,急忙报进道∶“相公回来了。”原来崔启云之冤, 全赖按台清正,驳发按察司审明得豁。当日一同回到庄上,相见之际,悲喜交集, 各自慰问了一番。兰娘为因子昂已回,不好再住,只得暗与真生订约,含泪而别。 不题。 且说本县学中,有一高梧表唤栖凤,与姚子昂自幼同窗契厚。忽一日,到庄探 望,闲话之间,子昂备誉真生之美,那高秀才亦坐龙阳之癖,听说真楚玉十分美俊 ,心下好不动火,固请相见。 子昂便着真生出来,揖毕就坐,但觉琼姿琦质,光彩映人。高梧啧啧称誉道∶ “真兄雅致,真与尊讳相符。假使卞和获遇,决不蒙三刖之罪。” 真生微笑道∶“过蒙雅鉴谬褒,将无增其愧赧。”那高秀才恋恋不舍,直盘桓 至暮而去。 次日清晨,即着人持简相请,并馈玉簪金扇数物,真生知其来意,托以冒寒, 而壁其所赠。 过了两日,高梧又亲自来邀,子昂推避不见,高梧大怒,当晚遣人致书发话道 ∶真子可为兄友,亦可与弟友。所谓大家骰盆,人人可掷,岂曰楚材而维晋用耶。 兄乃擅嬖托辞,曾不念昔同袍之谊乎!窃恐倾家不独女色,若复执迷,终贻後悔。 子昂看毕,怒气勃然,将书扯得粉碎,又把来人骂了一顿,那人默默回去,备 细禀述高梧。高梧愈加气愤,忽见堂兄高梓,趋进疾呼道∶“栖凤贤弟,有一椿绝 大富贵,从天降付,可欲相闻否?” 高梧便把怒容放下,慌忙邀进後面密室,备问其故。 高梓道∶“今上虽则励精图治,怎奈朝臣各立门户,徒事空谈,窃见闯寇李自 成,众推豪杰,所以兵不血刃,竟有河南之地,远近士民,无不望风归附,今拥兵 数万,带将百员,欲窥楚地。他手下有一爱将,唤做王恩用,与我曾有一面之识。 近日带领心腹健勇四十多人,改服更名,潜寓在城隍庙内,昨特将书邀我到寓,备 说闯王不日便取楚地,黄郡耆衿,俱已密约通谋,又遣心腹将士,四处散布,只待 大兵临城,即为内应。倘有奇才异能,先竞投府,即日授官,设或徘徊歧路,城破 之日,必至玉石俱焚,为此愚兄,特来与弟商议,可否之间,幸为一决。” 高梧欣然笑道∶“岂不闻子舆氏有言,虽有智慧,不如乘势。我辈做了一个穷 秀才,既有这般机会,岂可错过,便当绘写出本省舆图,速去献策为上。” 高梓大喜道∶“我道贤弟有些主意,果然所见不差,只是事不宜迟,今晚约了 王将军,指日就去为妙。” 高梧道∶“且住!小弟还有一件心事,正在无计可施,意欲乘此机会,相烦王 恩用,少助一臂之力,未知可否?” 高梓笑道∶“临阵对敌,乃是这样大事,他犹视作等闲。若在吾弟,不过要他 代为报仇雪愤,有何不可,但不知为着哪能一件事情,愿闻其详。” 高梧道∶“小弟这个毛病,吾兄向所熟知。近来为一真连城,果有十分美貌, 岂意姚子昂恃强擅据,几次差人邀请,那厮立意不肯放来。故弟不在一官,惟欲王 将军,为弟夺得真生,便当归顺李闯,死心效用。” 高梓道∶“既如此,就去当面一决。” 原来王恩用,乃是绍兴府山阴县人氏,年才二十四岁,生得五短身材,面如冠 玉,与高杰,郑天雄,周千里等人,同为李自成手下心腹骁将。当日在寓,高梓兄 弟进见谒见,只见高梧气宇轩昂,议论英发,王恩用心下大悦,先把那用兵机要, 互相议论一回。高梓方说高梧,要求抢劫真生一事,王恩用欣然应允。立刻唤齐众 贼,密令整备器械船只,以便劫了真生,即时回去。当夜黄昏时分,高梧在前引导 ,众贼渐次出城,向着园林左侧,分头潜伏。 再说真生那一夜,同着子昂,蕙娘并坐饮酒,子昂笑向真生道∶“我以羁省月 馀,精神倦怠,故而抵家旬日,未及与子作彻夜之欢,今夕三人,拚得同饮一醉, 然後互缔鸳鸯,以竟人间之乐。不识吾子可见许否?” 真生道∶“方图永远欢娱,何必这般着急。” 子昂叹息道∶“子乃聪明人,怎说此懵懂话。虽则尔我相逢,情钟非偶,然恐 子之年少难留,我亦浮生几许。昔人有云∶既无长绳系白日,又无大药驻永颜。我 每三复是诗,不得不及时行乐耳。” 既而酒至半酣,蕙娘谈起高梧。真生道∶“此君如鬼如蜮,乃是奸险之徒,深 悔那日多与他相会一面。” 子昂道∶“这也不足为虑,凭他奸巧百端,只怕无计奈何得我。” 正在说得兴浓,忽闻四下哨响,子昂慌忙站起,侧耳听时,门前喊声骤发,内 有一人大呼道∶“不要放走了姚子昂。” 姚子昂吓得心胆俱碎,也顾不得真生,急忙忙的打从侧门逃出,躲在池边草内 ,举眼望时,只见众贼,一个个执枪挂剑,鱼贯而进。子昂叫得一声苦,不知头脑 ,只得把那泥墙推卸,跳出园外,乱声叫喊。 此时将有二更天气,那些邻居,听说强盗抢劫,个个惊慌,谁肯出门救护。直 等众贼去後,书童寻唤,子昂方敢进入园内,检点衣资器玩,所失不多,单单不见 了真生,并蕙娘,灵芸,都被抢去,子昂泪如雨点,不觉捶胸号哭。 次日,进禀县尊,出捕挨缉,自亦同着崔启云,到处察访,杳无下落,每至花 晨月夕,思忆真生,无不泪零如雨。正是∶ 谁言褒妹能亡国,始信瑕朝解误人。 第五回伪公主大闹上元夜 诗曰: 离合皆天意,风流在宿缘; 只因人似玉,赢得貌如仙。 交颈芙蓉帐,联杯玳瑁宴; 谁知上元夜,更获遇蝉娟。 当夜真生被劫下船,喘息未定。只见一人,方巾艳服,趋进舱内,嘻嘻笑道: “单为真兄,用了一番毒计,今夕得近清标,足遂平生之愿。” 真生举眼视之,此人非别,即高梧也。心下想道:“原来为我起这祸根,如今 既已堕彼局中,我且权时忍耐。”主意已定,便假作笑容道:“弟以何待人物,有 辱高兄这般雅爱。” 高梧道:“真兄若不嫌弃高某,誓当生死不忘,然不特为兄美韵,徒怀淫亵而 已。因以闯王招贤纳俊,正我辈建功立业之秋,所以屈兄同往,投附闯王。” 真生应声道:“吾兄所见极是。” 既而解衣就寝,高梧钻到头边睡下,轻轻抱住,曲尽绸缪。真生坦然依顺,略 不推拒。高梧喜极,便以肉具耸入,初时仅有四寸长,甚觉丫口宽绰,及往来抽送 数百之外,渐渐长满尺许,塞紧臀眼,真生酸痒难禁,每每掀起相凑。高梧亦以十 分美满,用力频抽,直到黎明,方才歇息。 真生问道:“吾兄此物,因甚初时短小,以後便有如许之长。”高梧道:“我 于少时遇一术士,授以养龟之法,故交接时,被着阴水一淋,便即修伟无比。又能 坚久不泄,蒙兄厚爱,愿以此方相赠。”真生欣然恳乞,即依原方制药,敷养数月 ,後与妇人交媾,果然长大坚久,比着高梧一般。闲话休题。 且说在路,晓夜趱行,不消数日,已抵河南。候着李自成清晨登帐,各将官参 见已毕。王恩用率领高梓三人进见。李贼降阶迎接,礼极谦恭。到了殿上,吩咐左 右看椅赐坐,李贼从容问道:“寡人凉德,偶以士民所属,不自揣量,欲伸大义于 天下。顾今虽则得据中原,邻省未克,幸辱先生俨然赐降,不知有何良策,以教寡 人。” 高梧道:“天命人心,惟归有德,诚以大王之贤,师旅之众,长驱至楚,所到 之处,势如破竹矣,焉有不服者哉。” 李贼大喜,许以得了湖广,即除官职。当夜排宴款待,上首坐着李贼,两傍一 带坐下,乃是宋矮子,高杰,王恩用等二十馀人,酒後喧哗,绝无尊卑体统。真生 暗暗窃笑道:“此乃鼠贼,无能为也。”自後探听李自成点集军马,果欲先犯楚地 ,将图乘间逃归,报于子昂夫妇,一同远遁。 忽一日,二高俱以拜客远出,真生低首寻思,徘徊于廊庑之下,背後有人唤他 道:“这也奇怪,那生好像真郎,为何却在此处?” 真生抬头一看,不觉失惊道:“你是灵芸姐,因甚亦在这里?” 灵芸泣道:“妾与二娘躲避不及,一同被劫下船,过得一晚,又与二娘分散, 妾被高梓强占在此。” 真生听说蕙娘亦被贼掳,止不住眼眶边泪珠滚下,即到王恩用宅内,细细察访 ,并无踪影,又探听得李自成有女,名唤翠微,年方一十七岁,生得月貌花容,能 会骑马射箭,往往检选美貌男子,留入帐中淫媾。真生得了这个消息,眉头一皱, 计上心来。便以果饼,分啖李自成营内小儿,着令歌道:真连城,赛美人,红楼少 妇争掷果,难买真郎一片心。 那些儿童,一传两,两传三,唱得热闹。自内至外,纷纷遍满,这歌声传入李 翠微耳内,唤过心腹人张梅以问之。 张梅禀道:“这真连城,名唤楚玉,乃是黄州人氏,随着高秀才,投顺候用。 为他姿容美丽,宛像一个妇人,所以儿童每每歌唱。” 翠微道:“候着闲瑕时,你可唤来见我。”张梅喏喏应声而退。 一日中午,真生正在街上闲走,忽听得远远吆喝,回首看时,只见枪戟横空, 仪卫众盛,那持棍的,向着真生大喝道:“公主娘娘鸾驾到了,你是什麽人,辄也 胡行不避。” 真生故意慢腾腾的,闪入房檐之下,恰值李翠微马头相近,翠微一眼觑见真生 ,便把绳带住,唤过张梅吩咐道:“你去问那滴水下站着的,那个後生,叫做什 麽名字,还是何等样人?” 张梅道:“不用问得,这个就是奴婢禀过的,唤做真连城。” 翠微微带笑容,便叫请来相见。真生走近马首,长揖不拜。 李翠微道:“卿就是黄州真楚玉麽?俺帐下少一书算的,卿若未就外员,何不 到我跟前,权为记室。” 真生道:“荷蒙娘娘青眼,只因真某,依附高秀才而来,被他压束,须得娘娘 懿旨,吩咐高生,才敢侍奉辇毂。” 李翠微便唤:“张梅,你随着真生回寓,传我之命,晓谕高秀才一声,就要作 速同来宫内侍候。”吩咐毕,催趱仪从,加鞭骤马而回。 因见了真生美丽无双,心下暗暗欢喜,坐在後厅,等了半晌,张梅气喘吁吁, 进来禀道:“小的同着真生去见高梧,即宣娘娘令旨,岂料高秀才,出言不逊,就 将真生夺去藏匿,不敢迟延,就来回覆。” 翠微大怒道:“何不就将高梧那厮,锁来见我。” 张梅道:“高梧倚藉王都使之势,近日又与将军高杰,结为兄弟,故敢违逆娘 娘,小的每不奉上命,民敢轻易触犯。” 翠微道:“既如此,就着你去,召那高王二将到来,待我亲自吩咐,不怕他不 将真生送至。” 张梅道:“二将既为高梧心腹,娘娘若与理论,他必满口胡赖,愈发把那真生 远远的藏匿过了,所谓打草蛇惊,反为不美。依着小人,明後日乃上元节夕,娘娘 宜速禀过王爷,诏谕全城百姓,着令轮纳各色异巧花灯,即于宫楼前,结起鳌山一 座,遍选上等乐户,承应吹打,近来有一妓女,名唤花六娘,喉咙轻爽,每一发声 ,远远绕梁,娘娘既有绝才,何不新翻元宵艳曲,即设宴于万花楼下,一边令花六 娘巧啭歌喉,一边多着伶人跳狮跳猱,百般戏舞。传谕各役,不许阻挠看灯,听凭 出入,如此则高梧那厮,必与真生同来看玩,俺这里预选勇壮,扎缚整齐,靠着鳌 山四面埋伏,只听小人击着灯盏为号,轻轻的密将真生抢入内宫,人不知,鬼不觉 ,却不是个绝妙的上策。” 翠微大喜道:“汝言甚是有理。”遂即一一依计而行。 到了十五日,已牌时候,鼓声三响。李翠微浓妆艳束,出宫升座,点齐将士, 先唤游击晁明罡,给予令旗道:“汝带本名下一百步兵,俱要白盔白甲,屯扎在鳌 山南首,倘有看灯奸细,乘机造乱,急出救援。”又唤守备沈奇文,张汝信,卢元 等,着令带领人马,分守东西北隅三处,又着令勇士陈翼等四名,只看张梅指点, 便将真生抢入内营,一一传令已毕。各人自去整备,不消细述。 那一夜,灯火鳌山之盛果然无比,满城士庶,听说公主娘娘亲制艳曲,着那有 名歌妓花六娘单唱,无不携老挈幼,争来看玩。只见李翠微穿着大红绣蟒,坐在软 玉屏前,锦幔底下,旁边站着花六娘,按板唱道:山灯渔犯灯如画,人如蚁,总为 赏元宵。妆点出锦天绣地,抵多少闹攘攘,笙歌喧沸,试问取今夕是何夕。这相逢 忒煞奇,轻轻说与他,笑声要低。虽则是灯影堪遮掩,也要虑露容光惹是非。爱煞 他果倾城婉丽,(玉芙蓉)害相思。经今日久甫,得效于飞。 锦庭乐 (锦缠道)笑他每每振盈盈,村的俏的,男女混相携。更喧哗打着灯谜。(满 庭芳)且和你离芳街,步星桥,略一徙倚,递歌声落梅浓李,响铜壶玉漏频滴。( 普天乐)一任他攘攘熙熙,偏咱巧遇是这上元之夕。 朱奴儿犯 一处处灯辉月辉,一阵阵喧填鼓鼙,一曲升平贺圣禧,大家羡皇都佳气。从今 後岁岁如斯,(玉芙蓉)愿和伊,一只永拟凤鸾栖。 六麽令 夜阑风起,荡春衫香霭遥飞。金鞭欲下马频嘶,归去也。月西移,听云嗷隐隐 朱门里。 尾声 归来重把栏杆倚,慢慢的唱和新诗赠月姨,直等那斗转参移始掩扉。 原来李翠微,诗词歌赋,无不精工,这一篇曲内,就寓会着真生的意思。故有 今夕何夕,相逢忒奇之句。 且说高梓,高梧,晓得李氏营前,搭彩张灯,十分繁盛,意欲看赏一遍,又恐 真生要去,惹起是非,便央王恩用拨遣兵勇五十名,跟随同往。只见人山人海,挤 满街路。那些兵勇,倚着都使势头,奋力向前,逢着就打。所以高梧辈,挨得进去 ,直至绣幔底下,足有万碗花灯,照耀如同白日。真生远远的望见李翠微,妆扮得 十分美艳,宛像那天仙玉女。又见那香案边,威仪济济的站着张梅。真生毕竟乖巧 ,趁着众人一涌,便把高梧撇下,一直挤到张梅肩侧,张梅早已留心,就将灯盏当 当击响,陈翼即从人队里,蓦地跳出,轻舒猿臂,竟把真生轻轻的抱放肋下,鼓勇 如飞,向着营内而去。高梧望见,不觉大惊,连声疾呼道:“有能为我夺得真生转 来,定应重赏。” 那些兵勇,都是绿林剪径之辈,看见筵席上罗列着金银器皿,巴不得乘势抢掠 ,就把执事员役,一连杀死数人,不提防令旗一展,南有晁明罡领兵杀进,北有沈 奇文率众救援,东西两路,又有张汝信、卢元等,一同冲至,登时团团围住,搜出 高梓、高梧,剁做肉泥。此时李自成还在正殿上,同着众贼饮酒。 翠微亲自进去禀道:“都使王恩用造反,引任奸细高梧,领兵抢掠,杀死孩儿 手下兵役五名,伏乞父王发兵剿捕。”李自成大惊道:“那王恩用孤家待他不薄, 怎忍谋叛,其中必有主谋作反,须要一一查究正法。” 高杰惟恐牵累及已,连忙禀道:“既是王恩用谋为不轨,臣愿领兵抄斩,以靖 国难。” 李自成点头依允,高杰登时点起本部军马,围住了王恩用内宅,不分老幼,合 门击杀。不题。 再说真生,挤到张梅身边,意欲央他报与翠微,忽被陈翼拦腰抱住,一直奔进 内房,心下暗暗惊喜。只见房内设酒一桌,放着两副杯筋,就有十馀个美貌妇女, 担茶送菜,竞露殷勤,坐了好一会,方见一班侍卫,簇拥着翠微走进,连声吩咐道 :“夜深了,只留文玉,贾娥在房侍候,其馀各自回避。” 真生慌忙起身迎接,翠微带笑说道:“只为高梓无礼,顷已禀过父王,连着王 恩用一并伏诛。已曾吩咐备酒,与卿少述。” 真生道:“念某一介书生,三尺微命,过蒙娘娘俯赐恩波,已出望外,怎敢并 坐饮酒。” 翠微道:“真郎说哪里话来,妾父叛据一隅。虽有雄兵百万,然以天命人心所 属,尚未知是谁家之天下,故今夕之会,非图苟且为欢,实欲细表衷杯,幸勿过逊 。” 须臾,酒过数巡,翠微又道:“妾才十七,似与君齿相方,愚鄙之思,愿以终 身托付白首,虽不传言于媒妁,请命于父母,然以草昧之时,难拘恒礼,自今一订 ,矢志不易,惟君永念,勿得辄有二三。” 真生低低道:“虽蒙娘娘殊恩见爱,但恐物议易生,不致有他患否?” 翠微道:“君真书生,不脱腐儒之气,妾今部下所统马步将士,共有一万馀人 。生杀之权,皆妾自主,何况闺阁之内,情欲之私,谁敢妄生议论,但请勿忧。” 只见文玉,贾娥双双跪下道:“王爷传令,明日午时三刻,亲督大兵十万,往 取湖广,料想娘娘必要护驾从征,试听那铜壶中,玉漏将残,幸乞暂停议论,早早 安寝罢。”翠微笑道:“奴婢每言之有理,且待破了武昌,当与爱卿图一痛快。” 即命收拾,站起身来,携着真生之手,同进卧房。即唤贾娥放下绣帏,解衣就 榻。 交合之际,翠微既非元身,真生那件话儿,亦仅有五寸馀长,所以轻轻插入, 便堪往来驰骤,情波既洽,狂荡愈深。俄而抽到数百之外,渐觉肉具又粗又长,外 与阴门紧凑,间不容发,内则直抵含葩,旁无馀隙,恰像依着牝户生下来的。 翠微口内咿咿呀呀,娇声婉转,连连唤道:“快哉!死也死也!卿岂仙耶!为 何生得这般妙物,把我内中紧紧塞满,似酸非酸,似痒非痒,线一抽顶,只觉遍身 爽快。若再一会,我的魂儿只怕要飞去了。” 真生听见妖声浪气,愈觉兴浓,便把双腿掮搁臂弯,着实冲突,足有一千馀抽 。抱住问道:“鄙人不才,可以中得娘娘之意麽?” 翠微笑道:“郎君非仙即怪,不然怎有如许本事。实不相瞒,妾自破体以来, 曾经几番作乐,纵使态貌有如郎君这样俊俏的,那件话儿,怎得长又长,大又大, 就是阳物修伟的也有,怎及得这般坚久不泄;便有通宵不倦的,那比得爱卿风流知 趣,温雅近人。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,卿真如意君也。” 说罢,即以臀儿高高突起,真生兴如火炽,便即狠命射进,尽根抽送,又有千 馀,方罢了事。 只听得鼓声三响,李自成早已升帐点兵,翠微亦即起身梳冼,传令将士作速披 挂听点。真生为着母亲在家,惟忍乱兵冲散,力恳翠微,发兵先往。翠微便向李自 成,请为前部先锋,带领一万人马,浩浩荡荡,杀奔前来。所过州县,官民人等, 无不远远迎接,开城出降。及到了武昌府,安营扎驻,以待闯贼大队人马到齐,再 议征进。真生禀过翠微,同着张梅,带兵一千,前往靳水县内,迎接邬氏到营。谁 知李贼未到,本地土寇已先倡乱,满城百姓纷纷移徙,东窜西逃。进入家里,单单 剩得几间空房,不惟邬氏不知去向,连那左右邻居,并无一个。真生不胜凄怆,踌 躇叹息了一会,只得回到武昌,再作区处。 时李自成已与翠微合兵,遂由潼关,直抵京师,至三月十九日,攻破了彰义门 ,李贼借居宝位,便将文武各官,拷打追赃。那些众贼,纷纷的抢掠民财,奸淫妇 女,无所不至,把一座锦绣都城,搅得来天昏地暗。真生看了这般局面,料想不成 大事,若非远遁,祸必及身。 一日早起,乘着翠微入宫去了,急忙收拾金珠细软,揣在怀里,骑了一匹骏马 ,打从春明门,驰骤而出。守门贼将拦住盘诘,真生厉声叱道:“吾奉公主娘娘将 令,为有紧急军情,要往城外打探,汝敢拦阻麽?” 贼将认验,果有公主令旗,便笑道:“大哥不要发恼,奉着皇爷严旨,凡有军 民出入,须要逐一查验。俺弟兄们奉公守法,怎敢懈驰,大哥既系娘娘将令,悉听 尊便。” 真生赚得出城,惟恐翠微遣人追赶,检着小路,星夜向南而走,正是: 宁离绣帐抛鸳偶, 岂向潢池窃夷兵。灯月缘 发言人∶postone(帅一贴) 第六回俏梅香灯夜携云 词曰∶禾黍故宫何处,藤萝月色空明,西风送到塞鸿声,又砌一番秋恨。 撇却利名担子,说些儿女情根,自歌自笑自评论,独得贫中乐境。 真生赚出都门,惟恐翠微追赶,加鞭骤马,只检小路而走。那一时到处土寇窃 发,人烟向绝,四野萧条,正所谓慌不择路。看到了夕阳西坠,前後并无宿店,路 上又没一个人影,竟不知是何处地方,既已神疲力乏,肚内又饿,正在慌忙之际, 只见刺斜里,忽地闪出两个少年来,打扮得甚是凶恶。 但见∶身长腰阔,面黑眉浓,头戴剪边毡帽,又将天青色的绫帕扎额,身上俱 是白绫马衣,光青布短袖罩甲,腰持双刀,寒光闪闪,手援弓箭,杀气腾腾,正是 惯在绿林中称侠客,全凭剪径作生涯。 真生觑着他猛赳赳,眼睛注射,飞步而来,势头甚是利害。心内愈觉惊慌,只 得连下数鞭,向前奔避。那两个少年,从後追赶,大喝道∶“不晓事的鸟男女,若 不跳下马来,咱们就要放箭了。”话犹未了,只听得飕的一声,早有一枝箭,擦着 耳根飞过,险些儿射在脑後,真生吓得魂不附体,慌忙下马,跪求饶命。 那少年睁圆怪眼,拔刀就斫。其一少年,急忙止住道∶“可惜他姿容如玉,年 才妙龄,二哥不要卤莽,饶了他的性命罢。”那少年笑道∶“这厮造化,饶便饶了 ,身边必有财物,快些将出来买命。” 真生正要向着腰边,取出金珠,忽远远望见树林里面,有一男子,同着一个妇 人,背了包裹,踉踉跄跄,转弯向东而去。那两个少年,便把真生撇下道∶“这厮 乃笼中之鸟,不怕他走上了天,俺们且把那妇人包裹夺了来,再与他索取买命钱不 迟。”一个移步先行,一个跨上马随後赶去。 真生观着去远,慌忙站起,只检荒僻小路,不要命的望前奔窜,约行了五六里 ,渐渐天色向晚,只见路旁一家,竹扉半掩。有一少年美妇人,倚扉而立,真生也 不暇启问,口中只叫救命,向内就走。 那妇人愕然惊诧道∶“这也奇怪,你是什麽人?望着人家家里,只管胡乱闯入 。” 真生慌忙跪下道∶“前前前面遇着两个强人,谋财劫命,所以逃避而来,望小 娘子容宿一宵,恩同再造了。” 那妇人微笑道∶“不是奴家忍心推却,只怕躲了雷公,又逢霹雳,还到别处去 罢。” 真生再三哀告道∶“若不是小娘子发那恻隐之心,小生命合休矣。” 妇人道∶“实不相瞒,俺家的丈夫,姓林名桂,原系响马出身,後来被着奴家 规劝,改寻别业,岂料闯王作反,年荒兵乱,不能营生,所以拙夫,又与夥伴陈彪 ,仍旧作此道路。顷闻君说,遇着两个少年,其一必系拙夫无疑。他回来时,每在 黄昏左侧,你若避在我家,却不是自投罗网,妾要劝解,又怕嫌疑不便,那时怎处 ?” 真生听说,愈觉惊慌无措道∶“如今天色已暮,就到前途,决无生理,不知 小娘子可有什麽计策,可以救得小生麽?” 妇人沉吟半晌,低低说道∶“也罢!可怜你年未二旬,姿容俊雅,只得担着干 系,把你藏匿在卧房之後,但你来已多时,想必腹中饥饿,妾有现成酒脯,聊供一 餐。” 真生虽则枵腹,因为惊吓了一番,怀着鬼胎,哪里还觉饥饿。急急的饮了数杯 ,随那妇人指点,将身闪入在炕背後,一条夹道里面。 刚刚躲过,只听得门前马声嘶响,早有一人跳进门来,乱声问道∶“大嫂,你 可见一俊俏後生,打从门首经过麽?” 妇人笑嘻嘻的应道∶“没曾见个後生的影子,二哥,这匹马儿是何处得来的? ” 那人道∶“不要说起,俺与陈大哥,站到下午时候,方见一蛮子後生,骑了这 马,慌慌张张,像是京城里面逃出来的,被俺喝下马来,将要结果了他,怎奈陈大 再三相劝,也是那厮造化,恰又遇着一个男子,背了包裹,同一少女逃难。俺两个 只道包裹内,有些油水,慌忙赶上,连那女子劫取。岂料後生,却乘机溜脱,四下 里到处追寻,并无踪影。陈大爱着女子标致,强要分了去,俺便得了这马,大嫂快 些弄些饭与俺吃,俺就要和你睡哩。” 真生侧耳细听,原来所遇行劫少年,果系妇人的丈夫林桂。当下林桂,吃完了 酒饭,就抱妇人进房,也不吹灭灯火,到了炕上,解除衣服,即将尘尾插入牝户, 不上二、三十抽,妇人口内便哼哼不绝,连声叫快道∶“俺的亲达达,为什麽今夜 这般高兴?” 林桂道∶“俺一心想着日间那女子,果有十分美貌,生擦擦被那陈大要了去, 只得把你的旧东西杀火。” 两个一抽一送,淅淅索索,约弄了半更天气,真生潜避在内,初时心头尚是突 突的跳,以後听得二人狂弄,忍耐不住,爬起窥看。只见妇人遍身雪白,恰像一块 羊脂美玉,两只金莲,被着林桂高高推起,一进一出,抽得牝内渍渍乱响,妇人浪 声唤着∶“亲达达,俺的心肝肉儿。”无般不叫,直至事完,其声方止。 真生孜孜的看了一会,骤觉春兴勃发,忽地想着蕙娘,再无见期,又想起归途 梗塞,愈加愁闷,将次鸡鸣号动,不曾合眼,早又听见妇人起身煮饭。那林桂亦即 起来梳头洗脸,吃了一会酒肉,出门跨马而去。 时东方尚未明亮,妇人把那竹扉紧紧拴闭,翻身走进,唤着真生道∶“俺家丈 夫,已出门去了,你且放心出来,吃些早膳。” 真生只要脱身就路,哪里还觉一宵之苦,急忙趋出,深深揖谢道∶“多蒙娘子 垂恩救免,但不知此处是何地方,尚祈指示去向,倘获生还,没齿佩德。” 妇人道∶“你若要去,怎好阻拦,只怕前途多梗,在在皆有响马,倒不如消停 几日,以俟烽烟少息,那时回去,方保无虞。” 真生听说,展转踌躇未决。那妇人笑嘻嘻的,一把扯到炕上,并肩而坐,语言 带谑,反把真生挑逗。真生细看那两脸霞红,一窝云绿,霎时间亦觉情兴勃勃,便 伸手将妇人的腿上一捻。 妇人斜眼一瞅,微微笑道∶“我好意救搭你,你又捏手捏脚,莫非要奸骗我麽 ,我偏不肯。” 真生搂过亲嘴道∶“岂敢奸骗,正欲假此以报厚情耳。” 妇人连忙卸了裤儿,只见两股之间,露出那件风流妙物,光腻腻一条细缝,又 嫩又肥,并无半根毛影,忙将龟头插入,一捣直抵含葩,紧推缓送,乱乱椿顶,一 口气足有二千馀抽。 那妇人初时,只道真生还是小伙子,不谙云雨,怎知那件话儿,热如火炭,进 得牝户,倏而长又长,粗又粗,直掘掘坚硬如铁,捣得那花心欲碎,酸痒难熬,妇 人乱颠乱凑,口不停声,叫出许多心肝达达。 真生为见淫骚太甚,要博她欢喜,自首至根,着实顶送,抽得那淫水滚出,唧 唧乱响,恰像鳅行泥淖,又如猪吃漕水之声。往来冲突,一连又有二千馀抽。妇人 爽快已极,口中叫唤渐渐声低,四肢渐渐趐软,星眸紧闭,云鬓蓬松,直挺挺不能 掀起凑合,凭着真生深抽浅送,一连又捣了五百之外,妇人恍如梦中惊醒,娇声唤 道∶“妾已死去还魂,郎何贪恋未足。” 真生捧住双颊,连连亲嘴道∶“深感娘子保护性命,敢不尽力奉承。”遂又一 抽急一抽,深深射入,而妇人已香汗如珠,连丢数次,不能狂荡如初矣。 俄而傍晚,即闻扣门甚急,真生慌忙闪避,妇人慢腾腾的,启户一看,却是林 桂。满面堆着笑容,带了一个绝色丽人,徒步而回。原来这个美女,即系昨日所夺 的,只因陈彪之妻,十分妒悍,虽则领归一夕,不能窃云雨之欢,故与林桂,仍换 了那匹马去。那林桂又是一个贪色之徒,欣欣然将马换转,觅了几品野味,也等不 及夕阳西隐,即与陈彪作别回家。 当下妇人一见,未免怀着醋意,却因心上有了真生,所以笑容相接,进入厨下 ,连忙整治酒肴,将出金银器皿,摆满一桌。妇人坐在侧边,林桂把那女子抱放膝 上,搂搂摸摸,恣意淫谑。那女子双脸断红,眉山锁绿,含愁怅怅,竟席不发一言 。既而解衣就寝。云雨之间,林桂倍加狂纵,怎奈女子悲啼宛转,涕泪交流,竟不 及尽欢而罢。 将至黎明,林桂起身梳洗,向着妇人再四叮嘱,好生照管,不要放走了她,遂 即伏剑而出。妇人便将隔宿剩下的美味香醪,重新整理,摆在炕边一张金漆桌上, 唤出真生对饮,真生偷眼瞧那女子,怎生模样,但见∶云鬓蓬松,玉颜憔悴,泪沾 粉颊,何殊带雨梨花。黛惨蛾眉,浑似凝烟柳叶,论芳庚,正在破瓜时候。看容止 ,决非小户裙钗。虽然玉损而朱汗,不失花娇而月媚,正是红颜胜人多薄命,莫怨 春风当自嗟。 真生一见,就怀怜爱之心,因碍着妇人在旁,不好询问来历,饮了一回,妇人 酒量甚浅,数杯下肚,便即骚发发的要求云雨。真生就把妇人揿倒,解了裤儿,将 那直掘掘的,从後塞进阴门,做那隔山取火,狠命乱椿。不移时,足足捣了三千馀 下。妇人一则沉醉,二则经了一番狂云骤雨,觉道遍身爽快。等得事完,就在炕上 沉沉睡去。 真生悄然而起,向着女子,深深一揖,低声问道∶“敢问姐姐贵姓芳名,还是 本地人氏,或系远方被难。” 那女子泫然下泪,终泣而对道∶“妾家靳水,父唤高梧,于旧年冬抄,献策闯 五,杳无下落。妾名云丽,蹇遭兵乱,被虏至京,昨遇同乡周秀夫,将欲跟回故里 ,岂料才脱都门,又堕二贼之手,薄命如斯,自分必死,细听郎君口音,亦像楚中 ,为何潜避此地?” 真生听说是高梧之女,暗暗转着,拆散了子昂夫妇,天理报应不爽。遂答道∶ “小生果亦靳水人氏,也只为命运坎坷,身寄虎狼之口,谋归未得。今听姐姐说来 ,令我更加悲伤,所谓愁人莫与愁人说,引得愁人展转愁。” 云丽道∶“妾乃女子,所以跬步难行。君为丈夫,奚患不能脱身回去。倘藉福 庇,可以保全妾命,带领回家,生死衔接。” 真生道∶“岂不欲归,事难仓促,只在两三日之内,定当乘间脱身,姐姐若要 同去,必须认为夫妇。还有一说,尔我性命,不在林桂,而在妇人之手,须要曲意 奉承,得其怜爱,防管稍疏,便可以捉空远遁了。” 云丽敛容再拜而谢。有顷,妇人睡觉,真生再与绸缪戏狎,而云丽亦\ue4cf趋奉 ,泣诉愁衷。哄得妇人满怀欢喜,自此一连数日,不能细述。 忽一晚将及点灯,林桂扣户疾呼道∶“大嫂,俺和陈大哥被着刘将军招募连夜 入城,参见授职。只在三日後回来,好生照管门户。” 真生听着,心下大喜,暗与云丽相约道∶“此乃天赐机会,若再迟延,定无还 乡之日矣。” 当夜两个,同着妇人,一块儿坐在炕上饮酒。真生劝过一杯,云丽随即殷殷斟 奉,霎时间竟把妇人灌得沉醉。云丽假作收拾杯盏,避入厨房,真生就把妇人裤儿 扯下,推起那雪白双股,将肉具一挺而入,一深一浅,急急的捣了千馀。 那妇人醉眼歪斜,双手勾住真生头颈,撒娇弄痴,乱声唤道∶“俺的亲达达, 我已醉的了不得,遍身趐软,凭你捣死了我罢。” 真生亦极口叫唤肉麻。只管狠命射入,一连又有七八百抽,妇人的两只手儿, 已渐渐的放了下来,鼻息鼾鼾,倏已睡去。真生连忙抽身而起,只见云丽已把妇人 旧包头,齐眉包裹,身上换了几件破碎衣裙,脚套一双青布小靴,并雨伞褡裢,一 一收拾停当。将要出门,真生放心不下,再去听那妇人时,十分睡熟,便把竹扉带 上,趁着星月之光,一步步挨到前路,忽听得後面人声嘈杂,却是一群男妇,携老 挈幼疾步而来,真生捡着一个老者,因向前问道∶“小生夫妇,要到黄州靳水县去 的,敢求老丈指引,打从哪能一条路去?” 那老者答道∶“闻得湖广大乱,只怕你回去不得,我们俱是下路人,今自京邸 避难回南,你夫妇两个,不若一同到了南京再处。” 真生便与云丽商议,云丽道∶“悉听官人主张,何必问妾。”真生只得随着众 人,一路同走。 不一日,到了太平府当涂县界,地名唤做石沙村,众人俱下了饭店,真生独寻 一个做豆腐的黄近溪家安歇,只因一路人杂,每夜和衣而卧,尚未与云丽近身。 那一晚村庄幽僻,饮了数杯,便即解衣就榻。云丽低声问道∶“多蒙官人厚爱 提携,尚未询及尊姓贵表。” 真生道∶“小生真楚玉,表唤连城,向时曾与尊君会过。” 云丽惊喜道∶“原来就是真郎。怪道妾父频频道及尊庞美丽,使妾耳熟已久, 谁想难中获遇。才子自应有貌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 真生伸手搂那牝户,又光又肥,高凸凸恰像新出笼的馒头一般。即翻身扒到腹 上,将那五寸长的东西,插了进去,接连抽送,只觉牝内火热,肌肉紧凑龟头,又 乾又残,十分有趣。一个经过狂风暴雨,何怕突围浪战,一个久惯偷香窃玉,自能 着意温存。其欢恋之情,不消细表。 到了次日,梳洗方毕,忽听得有人唤道∶“连城兄,别後久无消息,为何却在 这里?” 真生抬头一看,认得是崔子服,慌忙邀进後边房内,唤出云丽相见。就把前前 後後,许多被难事情备细诉说一遍,因问道∶“不知仁兄有何贵干,亦到此处。” 崔子服道∶“小弟为因寇盗纵横,家室如毁,同着凌雅生避地金陵,获遇大司 马丰公留居幕内,近闻福藩潜避于此,特着小弟前来侦访,谁想到处物色,杳无消 耗,兄既要往南都,不若暂留几日,与弟同去谒见丰公,必蒙宠遇,兄意可否?” 真生大喜道∶“弟与寒荆,正苦到彼无一亲识,难以栖身,若蒙仁兄提携,信 所谓骨肉我也,幸何可言。”当晚就托店家整备几吕肴菜,款待子服。 将至黄昏时候,忽闻远近纷纷惊喊,说是观音庵内火发,黄豆腐急忙寻了担桶 ,汲水往救。真生同着子服,亦相随而去,到了庵前,哪里是火,只见一道红光冲 起,众人发声喊,都一哄而散。 真生即谓子服道∶“若非真主,安得现此红光,吾兄所访福藩,莫非在内。” 遂步进看时,只见一副皮匠担儿,歇在廊庑底下,一个少年眠于正殿东首地上,旁 边有一老者,吹火煮药。近前把那少年细看,生得耳长面白,仪容超异,便向老者 问其姓名宅居。 老者答道∶“我是余姚人,姓盛,这位乃是福王殿下,只因主亡国变,盗贼蜂 起,将欲避到准安,谁料中途泄病,只得偃卧于此。” 崔子服暗暗称异,近前说道∶“方今燕都虽失,东南半壁,犹幸无恙,殿下既 系帝室亲支,何不急往南都,招谕旧臣,起兵北向,则逆贼可除,天下可复矣。” 福王微微叹息,并无一语。 那盛老亦只顾低头煮药,徐徐应道∶“此乃大事,谈何容易,即在殿下犹然疑 虑未决,岂是尔辈书生所知。” 二生见不是对话,转身回寓,重令暧酒对酌,既而饮罢。真生问道∶“吾兄既 已获遇福王,明日可即去否。” 崔子服道∶“只在五鼓起身,作速赶回,报与丰公,岂堪迟误。敝寓就在前面 ,吾兄须要绝早梳冼,等待弟来,一同走路便了。” 子服去後,真生抱着云丽,解衣上床,仍赴阳台之梦。 正是∶故人相遇情偏洽,少艾初逢兴自深。 第七回戴娇凤月下偷郎 词曰: 一夜东风,吹散柳梢残雪。 御楼烟暧,对龟山采结。 箫鼓向晚,凤辇初因官阙。 千门灯火,九街风月。 绣阁人人,乍嬉游困又歇。 艳妆初试,把珠帘半揭。 娇波溜眼,手捻玉梅低说。 相逢长是,上元佳节。 《右调传言玉女》 真生与高云丽在黄豆腐店,订为夫妇。那一夜恩恩爱爱,欢恋之情,不待细表 。 次早五朝,崔子服即来叫唤起身就路。不一日到了金陵,真生珍宝巨万,十未 货一,已获千金,即于府治东首,赁了一所住宅,又收下两个婢女,服侍云丽。当 下崔子服引至寓内,与凌雅生见毕,细述寒暄,各把别後衷曲,谈了一遍。即为真 生介绍,投剌谒见兵部尚书丰儒秀。 丰儒秀举眼把真生他细一看,心下暗暗惊异道:“不信男子中,偏有这般美貌 ,我家枉蓄姬妾二十人,哪讨得这样一个绝色来。”便笑问道:“郎君既系子服笔 砚至交,必为饱学无疑,今当闯贼号,中原麋沸,在君等正宜戮力王事,以图建功 立业,老夫意欲择立宗主贤王,正位南都。然後兴师征讨,徐徐图之,子意如何? ”真生即陈练兵八策,语语经济,皆为时务要略。 丰儒秀大喜道:“即使老臣宿士,所谋不过如此,孰谓子方妙年,胸中便有数 万甲兵,真经济之才也。使我又得佳士,岂非国家有幸。”遂留进後边廊室。 须臾茶过二次,密问崔子服道:“君去月馀,可曾探听着福藩消息否?” 崔子服备述:“遍寻不获,後在石沙村,幸获一见,现今卧病荒庵,为此急来 回覆。” 丰儒秀又问:“仪妆如何?” 崔子服道:“雄姿伟质,真天人也。” 丰儒秀主意遂决,即聚文武大臣商议,择日整备鸾舆,迎接福王到京,立为皇 帝,改元弘光。 那弘光帝深感丰儒秀迎立之功,降出一道旨意,着入内阁办事,仍兼兵部尚书 。丰儒秀既专国政,卖官爵,引树私党,一时威势赫然,权倾中外。凌崔二生, 俱以恩例拔贡,凌除兵部司务,崔选取国子监博士,虽为儒秀心腹,然以内客尊严 ,非奉呼唤,不得进见。惟真生独蒙宠嬖,以白衣出入相府,可以时刻禀谒,左右 执事,莫敢谁何。 倏忽间,又届新年。庆贺圣节已过,丰儒秀设宴内衙,独召真生陪饮,须臾酒 过数巡,丰公欣然笑道:“闻子素善吟咏,当兹岁首,景物一新,可无阳春白雪, 以赋皇都之佳胜乎。望即口占一章,老夫冼耳。” 真生略不构思,朗声吟道: 日照千门瑞气开,梅花带雪报春来; 帝心简圣隆鸿业,朝野思公辅褒才。 柏叶酒沾新雨露,建章宫焕旧蓬莱; 兴师指日堪平贼,会见嫖姚奏凯回。 丰公听毕,击案赞赏道:“今早内翰诸子,以新咏赠予者,有二十馀篇,谁能 及尔这般工巧宏丽,异日敷扬明盛,树帜词坛,非子而谁,老夫只在早晚间,定于 圣前推荐。” 真生离席而谢道:“某子幼时,曾遇异人相说,此儿骨轻命薄,恐非远大之器 ,若使跻身显达,定当寿夭,今蒙恩相覆培之德,使以布衣陪侍左右,已出望外。 若欲加以官职,讵惟福薄难胜,而以官守所碍,反不能趋承颜色,如今日之独荷殊 恩矣。” 丰儒秀听说,愈加欢喜。即命传唤众姬出来,作乐为娱。远远听见笑语喧哗, 即有一阵异香,从帘内而出。只见一个个袅袅婷婷,年皆十七、八岁,轻移莲步, 趋至筵前,或衣红,或衣白,其明妆而艳饰者,共二十四姬,皆天姿国色也。以下 婢鬟簇拥,不计其数。须臾坐定,吹的吹,弹的弹,唱的唱,丝竹铿锵,金石竞振 ,但觉洋洋盈耳,虽钧天之乐,无以过也。既而曲罢,又命衣绯艳姝,捧砚磨墨, 取过金笺一幅,着令真生楷书录出前诗,艳姝屡以目送真生。真生低头不敢仰视。 是夜即与丰儒秀同宿内衙。俄而又是上元节夕,那一夜,六街三市,灯为莹煌 ,歌声遍满,果然繁盛无比,曾有昔《贤瑞贺仙》一词为证:瑞烟浮禁苑,正绛阙 春回。新正方半,冰轮桂华满。溢花衢歌市,芙蓉开遍。龙楼两观,见银烛星有难 。卷珠帘尽日笙歌,盛集宝钗金钏。真堪羡,绮罗丛里,兰麝香中,正宜游玩。风 柔夜暧,花影乱笑声喧。闹蛾儿满路成团打块,簇着冠儿门转。喜皇都旧日风光, 太平再现。 当夜,帝命光禄寺排宴,大臣自二品以上,皆得赐宴于文华殿。日影初西,丰 儒秀即已备驾入朝。真生在家寂寞,遣人遍市异巧珠灯,着云丽设酒中堂,单邀凌 崔二子,自午後饮起,直至黄昏时分。只听得门外欢声鼎沸,于时酒已微酣,遂各 换了衣服,出门赏玩。 凌雅生笑向真生道:“记得前岁看灯,子独遇仙,闯入桃源之内,却把我二人 撇下,不要今夜,又被那妖娆儿拉去,使弟辈寂寞空回。” 真生亦笑道:“寒室今有缟基可乐,虽则有女如云,匪我所思也。” 三个人说说笑笑,迤俪而行。自五凤楼前,转到丰儒秀私第,一路女士喧哗, 花灯灿烂,慢慢的游衍了一会,将欲步出後街,忽见人丛内,闪出两个美秀童子, 手中各执纱灯一碗,照一少年,纱帽皂衣,像个堂候官打扮,向着真生深深唱诺道 :“老爷宴毕回衙,着某邀请真相公,有事面商,幸即移玉。” 真生道:“适闻圣上敕赐黄御酒,命各官酣饮竞夕,何独老爷谢恩先退耶? ” 那官儿作色道:“子在衙内,出入许久,今以公务见召,何生疑虑耶?” 真生不敢迟延,遂与凌崔作别而往。到了门首,此时将过半夜,人尚嘈嘈杂杂 ,挨挤不开。那皂衣吏在前,真生在後,向人队里,急忙趋过仪门,遥见正厅上, 持着一碗七尺高的绝大珠灯,照得满堂雪亮。那官儿挽了真生之手,不由甬道,却 从厅侧一条小路,转向东首进去。前时那个执灯的童子,忽已不见,所过之处,并 无灯火,皆是黑黝黝的,一连过了五、六层门限,始抵一室,刚刚跨足进内,即闻 门上锁响。回首看时,连那官儿亦霎时不见。 月光射入珠帘,隐隐照见梁上横一匾额,写着“地近蓬莱”四字,却非平昔间 ,进见丰儒秀讲话之处,吓得遍身冷汗,正在狐疑不定,忽然画屏之侧,青衣秉烛 ,照一妇人,缓步而出,见了真生,佯作惊讶道:“好一个天大的胆,此乃妾之卧 房,郎君何得擅进,独不畏平章剑锋乎?” 真生错愕不知所对,只把双眼瞄那妇人时,蛾眉霞脸,生得十分俊丽,身穿一 件银红细锦的绣花袄子,外罩天青色绫缎披风,头上翠翘金凤,全似内家妆饰。那 妇人又笑道:“谁言真郎敏慧,原来是一个老实头人也。既已至此,何消害怕。且 到了妾之卧内,自有话说。” 真生犹逡巡不敢移步,被那美人一把拖进香闺。只见碧纱窗下,障以金屏,那 铺设的都是珍奇器玩,床上锦衾绣帐,金炉内香气氤氲,洵人间别一洞天也。再于 灯下,把那美人仔细一看,即是前日捧砚的衣绯艳姝,始放胆向前一揖道:“顷以 皂衣吏,传太师之命,呼唤小生。谁想引入姐姐妆次,虽则蓝桥邂逅,不无玉杵之 缘,其如相府森严,使小生实觉惶愧,不知所出。” 那美人答道:“妾维扬人氏,姓戴名唤娇凤,系太师爷之第四妾也,红颜命薄 ,误入候门。外日获见郎君姿宇秀丽,实欲如红拂之奔卫公耳。深愧自媒,幸勿鄙 弃。” 真生道:“小生心非木石,岂不感领厚情,只恐羊肠险窄,将无为猎者所危。 ” 娇凤笑道:“郎君识见过人,何乃迢虑及此,妾所惧者,内则主上荒淫,外则 四镇骄恣不睦,将来南都,更有不可知之事。即如太师名虽位极人臣,实系尸居馀 气,不足畏也。妾自有乘机脱逃之计,不须成心。” 真生微微含笑,即为解卸绣衣,露出一双趐乳,粉团相似,一点点乳头,猩红 可爱,及伸手抚那牝户,光油油两旁丰满,嫩毫数睫,长仅寸馀,将一指头挖入, 而亦艰涩不可进。真生喜极,急忙扒到腹上,把两只脚儿高高推起,捏着尘尾就刺 ,怎奈牝内十分紧小,弄了好一会,方得尽根。往往来来,不到二、三百抽,娇凤 即便口内咿呀,声声唤着:“有趣爱肉,射得我真快活死也。” 原来牝户甚浅,龟头直捣含葩,所以娇凤倍加爽快,连忙放下双手,把自已的 臀儿紧紧扳定,凭着真生一深一浅,用力狂抽。瞬息间,捣了三千馀下,牝内骚水 泛出,滚滚不绝,真生搂住粉颊,把舌尖儿放在娇凤口中,娇凤紧紧的吮咂了一会 ,亦把舌尖送过,既而娇声唤道:“我的亲亲爱肉,不闻那金鸡儿早已报晓麽,妾 实久旷兴浓,禁不住遍身欲火,愿郎急为驰骤,休要这般迟缓弄人。” 真生遂又自首至根,大肆出入,乒乒乓乓,一连又是二千馀抽。只觉牝中淫水 渐乾,比前愈加紧浅,而娇凤匆匆失笑,亦已体软魂趐,比及云雨散後,揭帐一看 ,则已红日半窗矣。即有一婢,以人参汤捧至,娇凤指婢问生道:“郎与之面熟否 ?”真生凝眸熟睇,不能识认。娇凤笑道:“郎君太无眼力,此即夜半乌纱皂衣之 堂候官也。”真生方才想起面庞,亦为之拍掌。 原来丰儒秀于瓜杨等处,遍选民间美女,共得二十四妾,而其最艳者,此有四 姬。第一唤做萍香;次名郑倩;三曰瑞娥;其四即戴娇凤也。于四姬之内,颖敏绝 伦,而丰姿姣好者,又莫如娇凤为最。即以四姬,列为四院。娇凤所居之院,名曰 熙春。在群妾中,单与水氏萍香最厚。因见丰儒秀不以安邦灭贼为念,而其所务, 惟在声色货利,每与萍香谈及,辄为颦蛾浩叹,及以侍宴,窥见真生才貌超群,心 下依依思慕不置。乃与爱婢红樱设下计策,往常演荆钗记,红樱每以纱帽皂衣,扮 做堂候官,故有此一副衣服,因即令假扮赚生,并那执灯的两个童子,亦以小婢伪 扮也。话休繁絮。 当日二人揽衣下床,梳洗之後,娇凤展开鸾镜,把那五尺长的一窝云发,细细 梳刷。真生靠在妆台,再注目看时,愈觉娇艳无比,感其情重,口占一词,以赠之 道:昨夜入娉婷,梦入熙春。芙蓉脸腻柳腰轻,乱撒娇痴情似海,着意温存。甫得 与相亲,便订山盟。百年欢好一宵成,莫把佳期轻撇下,记取银灯。 娇凤微舒笑靥,亦戏调《如梦令》,以答真生道: 爱煞玉人丰韵,岂索珍珠为聘; 赚入绣衾里,愿作鸳鸯相并, 痴甚痴甚,直到月沉更尽。 真生听毕,便把香肩勾抱,展然笑道:“姐姐才情双丽,洵可谓女中学士,风 流班首矣。”既而靓妆毕後,将欲奕棋消遣,忽值丰儒秀退朝,催唤甚急,娇凤遂 怀诸婢偕往,而留红樱以伴真生焉。 时红樱年才十七,身躯修洁亦颇妖冶动人,笑谓真生道:“炉内香销,可添雀 舌少许,如口吻生渴,妾当以泉茗饷郎。”真生爱其娟秀,即以红樱为韵,赋诗二 绝以赠之。 其诗曰: 一枝浓艳倚东风,日侍衾袖小院中; 柳眼梅腮浑不羡,断肠春色在娇红。 其二: 嫣然一笑足倾城,未解为云已有情; 漫道丰家多艳质,绿珠还不及红樱。 真生将诗录在一幅花笺之上,以付红樱道:“感卿夜来之力,谨以二诗为谢。 ” 红樱笑嘻嘻的,接来撇在一边道:“我又不识字,要他做甚?偏是这些书呆子 ,没要紧咬文嚼字,动不动就要做什麽诗,难道这几行字儿,可以当礼物谢人的麽 ?” 真生道:“既不要诗,却教我把什麽东西谢你。我也猜着你的意思了。” 红樱笑说:“你猜着我甚来?” 真生一把搂住亲嘴道:“猜着你要我解痒。” 红樱道:“啐!青天白日,羞人答答的,休得要胡缠我。” 真生抱住不放,道:“上门生意,你不要假撇清,只怕情急了,还要担水河头 卖与人哩。” 红樱假意儿推了一会,凭着真生解下裤腰,便翻身覆在醉翁椅上,掀起那件风 流新孔,嫩松松的肉儿,白如丝棉,稀疏疏的毛儿,黑比纯漆,紧皱皱的缝儿,赤 如鸡冠。真生将手摩弄了一会,便把尘柄抹些津唾,用力一顶,仅进寸许,一连又 是二十馀抽,方得尽根。红樱觉着里面辣烘烘,十分紧涨,只得颦蛾忍耐,真生亦 怜其尚是处子,轻轻徐为抽送。 曾有一支曲儿,单道一人的乐趣: 携手入兰房,解红裙,上玉床。腹儿相偎,腿儿相压,灵根一凑浑身爽。一似 蝴蝶迷花,鸳鸯戏水,丁香舌吐琼津美,玳瑁钗横云鬓光。低声嘱,莫太狂,从今 夜,休忘却山盟海誓,莫误了月幔花窗。鸾念凤枕,愿和你永久相亲傍。一会儿眼 ?斜,一会儿魂飞荡,一任你狂抽急捣,俺只得把弱体禁当。呀!好一个会风流的 贪色郎,不肯将奴放,看看的烟横庭竹,月到回廊。 红樱一连被抽了二千馀下,牝内淫水涓涓,渐觉滑溜,正在兴酣之处,忽闻有 人话响,只得整衣而起,恰值戴娇凤掀帘走进,见了桌上绝句二首,微微笑道:“ 咦!郎必与红樱有泄矣。诗虽妙甚,独不为妾地乎。” 真生道:“兴致所至,偶而成章,若姐姐乃是牡丹芍药,岂容凡卉可得而班耶 ?” 娇凤戏以玉如意,照着真生肩膀,轻轻的打了一下道:“狂童虽则无礼,还亏 那一张利口。” 既而酒阑夜静,少不得澡牝上床,四臂紧搂,两脐轻贴,股翻白雪,口吮丁香 ,两个一冲一突,霎时间就有五、六百抽,娇凤低声唤道:“你且放我起来,妾要 小遗哩。” 真生遂把玉睫拔出,揩抹乾净,等得上床,急忙一挺而入,约捣了二百馀下, 只觉牝户微宽,肌肤丰伟,那骚辣辣要干的模样,亦觉不同。便伸手把阴门一摸, 却是乱茸茸一搭毛儿,足有五、六寸长,连声惊唤道:“奇哉!奇哉!你是那一个 ,怎在暗中掉换,却叫我抱张呼李。” 只听得戴娇凤立在床背後,拍手揶揄道:“短命死的臭贼囚!造化你了,这是 我的水氏姊姊。好一个千娇百媚的人儿,又被你着手了。” 真生一头笑,一头扒起,索火一照,那水萍香不好意思,只把眼儿闭着,口内 忍笑不住,仔细瞧那面孔,狭长白嫩,略有几点俏麻,洵一绝色也。遂把玉睫插入 ,急急抽提,约弄了更馀天气,再与娇凤尽兴,方才并头叠股而卧。自後每夜轮流 取乐,不能尽述。曾有一诗为证: